第71章 黑麦(2/3)

管家也带人走了过来。一位村中的老者劝道。“我们俄国农奴就像是地里的黑麦，顽强、坚韧，无论在什么恶劣的环境下都能茁壮成长，但它终究会成熟，学会低头保持谦卑。”尼古拉的指甲刺破厚厚的老茧，一滴滴鲜血滴入土中，滴入他的心中。之后的十几年里尼古拉还是变成了和其他相同的样子，两眼无神地劳作、接受惩罚、娶妻生子、接受自己的命运直到有一天沙皇陛下的征兵官来到了村中，尼古拉被征兵官拦在了回家的路上。征兵官用牛皮手套捏住他的脸，掰开他的嘴，仔细检查之后，又照着尼古拉的胸口锤了两拳。“现在你是沙皇陛下的士兵了。你从现在起只需要记住两件事，听我的命令，以及效忠沙皇陛下。”沙皇陛下要打一场圣战，所需的人自然不会少，从各个农庄中，士兵如溪流一般汇聚在一起。不过在到军营之前，他们什么都没有，甚至依然穿着破烂皮袄以及草木、毛发编织的鞋。路上不断有人掉队、死去，第一天是邻村的跛子，第二天是上西乔亚村的一对父子.第八天是老伊万，他过去是村里的铁匠，但他太老了沉重的马车在将化未化的冻土上犁出两道伤疤，尼古拉也深一脚、浅一脚地跟随着队伍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他们终于来到了军营，在这里他们得到了人生中第一顿饱饭，以及第一身体面的衣服。在通往前线的路上，路过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庄，一个漂亮的姑娘送给了他一朵不知名的小花。这是尼古拉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，他似乎找到了生命的真谛。然而战场是残酷的，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。第一次上战场的尼古拉就尿了裤子，但他很快就发现其他人和自己也一样。一群沙皇陛下的士兵光着屁股躲在战壕里晒裤子的场面也堪称奇景，不过却没人笑话自己，毕竟大家都是一样光着腚。很快尼古拉又伤心起来，因为老兵们说一次服役要二十年时间，如果这期间不发生大战还好，一旦发生战争能活到兵役结束的人不足1%。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他恐怕见不到父亲、母亲、妻子，以及自己的三个孩子了在那一瞬间尼古拉想到了逃跑，逃回自己的村子，继续做自己的农奴。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，因为俄军对待逃兵从不手软，更没人能逃过猎犬和哥萨克人的追击。战争打打停停，从冰雪初融打到了鲜花盛开的季节。如果没有这场战争，自己应该正在播种黑麦吧？一声清脆的鸟鸣将尼古拉拉回了